豐田章男辭 Toyota 社長，是因電動車發展不利抓戰犯，又或是準備迎接更大挑戰？

豐田章男在 2009 年 6 月 23 日舉辦的股東大會中正式成為 Toyota 集團社長，身為創辦人豐田喜一郎的孫子，他算是豐田家族第 3 代的掌舵者。當時的情況其實並不樂觀，受到全球汽車市場疲軟影響，Toyota 已經連續 2 年出現虧損。這位接班人輔上任就要面臨嚴苛考驗，需要全力避免虧損持續擴大。

表現亮眼而非帶罪下台

他的表現如何？從 2009 年上任到 2023 年辭職，13 年的時間裡豐田章男不僅帶領 Toyota 順利度過雷曼兄弟金融風暴，銷售量更從 2009 年 7,567,000 輛一路提昇到 10,483,024 輛，成長率高達 38% 以上。Toyota 也在他任內數度超越主要競爭對手 Volkswagen，成為全球銷售量第一的汽車品牌，在 2020 年、2021 年、2022 年 3 度蟬聯冠軍，讓品牌市值比上任時增加了大約一倍。現在名聲顯赫的 GR 性能子品牌也是在豐田章男大力支持下，徹底扭轉過去消費者對 Toyota 的既有印象，實現品牌轉型與年輕化策略。

從眾多數據與實績來看，豐田章男無疑是個合格的企業領導人。那為何會驟然下台？

階段任務達成後轉身離開

豐田章男在演講時直言，他是一個保守的人，因此有必要在新時代來臨時引退。他甚至強調，Toyota 集團現在遭遇的最大風險，就是他繼續擔任社長。從這番發言不難推測，Toyota 正值轉型的重大時期，需要的不再是一個傳統汽車人，而是更具備膽識、開創性與決斷力的年輕領導者。

因此豐田章男並非表現不佳黯然下台，而是已經達成了階段性任務，帶領 Toyota 擺脫低迷、度過風暴，成長茁壯至足以擊敗所有對手的程度。但接下來要面對的挑戰，不再是讓原有的品牌和產品繼續成長，而是得要正視電動化轉型趨勢，以截然不同的思維模式與經營方法引導 Toyota 集團邁向轉型之路。

好友接班大膽出擊

其實純電轉型之舉在豐田章男任內就已經展開，Toyota 在 2021 年 12 月公布全球電動車戰略計畫，記者會現場一口氣展出 16 輛純電概念車，並且確認到了 2030 年時共計會推出 30 款電動車；Lexus 品牌則更加大膽，喊出 2035 年轉型純電品牌的企圖。

然而從結果來看，Toyota 事實上在電動車市場的確居於落後地位，至少 2022 年前三大汽車集團 Toyota、Volkswagen、Hyundai/Kia 裡面，Toyota 比起來不僅電動車產品數量少，銷售量也明顯低了許多。

在豐田章男辭去 Toyota 社長職務後，將交由前 Lexus 總裁佐藤恆治接任，這兩人認識已久，不僅都是賽車手，現在炙手可熱的 Toyota Gazoo Racing 品牌就是他們共同創立。兩相比較之下，佐藤恆治在帶領 Lexus 品牌時，電動化轉型速度的確快上許多，繼任記者會上也宣布要在 2026 年推出新電動車平臺，諸多舉動都能看出 Toyota 不想要在這波浪潮中落後的決心。

雖然 Toyota 集團純電轉型進度緩慢或許與豐田章男並不認同汽車產業的未來只有電動車一條路有關，但既然意識到這點，以 Toyota 的軟硬體實力來看，就算短時間內無法後來居上，但趕上領先集團的腳步應該還是能做到。若只是為了這件事情就辭去社長職務，似乎有些小題大作。而且佐藤恆治也只是延續 2021 年的純電轉型戰略計畫，並沒有全盤推翻另立新局。

接任會長以更高角度迎接新目標

在討論豐田章男因為 Toyota 電動車策略失利而下台這件事情的時候，許多人都忽略了他並非就此歸隱田園，而是接下了集團會長一職。社長與會長的區別，類似臺灣總裁與董事長，會長雖然在名義上應該是集團的大家長，但實際決策和執行者還是以社長為主。

但豐田章男接任會長一方面是因為前任會長「hybrid 之父」內山田竹志退休，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夠在不同的位置上繼續支持佐藤恆治帶領 Toyota 集團轉型。此外，豐田章男也還另有野心，那就是一個「全新的 Toyota」。2021 年 Toyota 軟體部門獨立重組成全新子公司 Woven Planet，以車用軟體、人工智慧為核心業務，豐田章男認為汽車產業未來的重點將會在軟體上，他甚至投入個人資金，並且讓自己的兒子豐田大輔擔任高階主管。

豐田章男離開了 Toyota 在傳統汽車產業的第一線，但卻也另外開闢了全新戰場，未來 Toyota 是否能維持這些年的光景，也許關鍵就在這次的「轉身」。